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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胖子,你家这阁楼年久失修了吗?瓦片都掉下来了,”陆净揉着后脑勺抬头,“诶?仇薄灯?!你什么时候跑上边去了?”
娄江闻言,探出小半个身体往上看,只见仇薄灯坐在望海阁攒尖屋顶的绝脊上,手指拨弄着立于宝顶的相风铜鸟,某位不知名姓的年轻男子也在阁顶上。
娄江松了口气。
也是,少阁主和他是狐朋狗友来着,“掌门杀手”这种事应该是不会出现的。
“你们……”
他刚想说话,就被陆净勒住脖子,拽了进来。
“喂喂喂!”
“人家爱在屋顶上看风景,你就让他们看去呗!”陆净拖着娄江,把人摁到桌子前坐下,“来来来,喝酒喝酒。”
娄江一时间被他这“反客为主”的东道架势镇住了,下意识地拿起酒杯喝了两口,刚入口就直接喷出来。
“这酒谁喝的?这是在喝刀子还是在灌火啊!”
“有这么烈吗?”陆净揭开玉壶盖子闻了闻,试着灌了一口,“我看仇大少爷喝起来就跟喝水一样……靠,水水水!”
仇薄灯坐在绝脊上,听着望海阁里几个人的对话声,远眺沧溟。
他其实没有在看风景。
他是在听。
听相风铜鸟的歌声。
山海阁所有楼阁门阙上都立有“相风”,它是一只铜鸟立在一片铜表之上,鸟足抓细柱是活枢,风吹来时,铜鸟会随风而动。此时此刻,百万相风铜鸟首尾皆昂,急旋不定,铜翼回转的声音与风被割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恢弘浩大。
如万鸟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