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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的随遇而安积极向上一瞬间被全部打破,熟悉的清香一下子将温怡卿带回到了爷爷的茶室,仿佛面前还是爷爷,还一手捧着茶经一手端着小杯嘴里念念有词。
温怡卿强忍着泪水放下茶盏,她极力低下头掩饰自己的难堪,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她从不照铜镜也不主动和旁人谈话,就是期盼着总有一天睁眼醒来,自己还是只有几个月寿命的晚期胃癌患者。温怡卿掩面泣不成声,泪水从指缝中流出砸在桌面,打破了萧沉的一池平静。
他难得慌乱,皱着眉头想要起身拥人入怀,却发现身上一片脏污,他只得站在一旁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温怡卿的后背,用笨拙的安慰抵消欺负小姑娘的愧疚。
萧沉的话半真半假试探时本是心慌,却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好骗, 也没想到能把人惹哭了。
他顾不得让温怡卿喝一口新续的茶,慌乱地询问:“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委屈和不安一瞬间放大到极致,温怡卿抓着他挂着白玉的封带,哭得通红 的脸埋进柔软的绸缎里,萧沉身子僵住了,他用臂弯勾住温怡卿的腰,回身一转稳稳地坐在石凳上。他看着坐在自己大腿上还哭得如同稚童一般的太后,无奈地抽出她手里的帕巾细细擦过脸上的泪痕。
“我……我以后……还能喝你泡的茶吗?”她似是伤心过了头连话都说不清,一味地往萧沉颈窝里靠。
“自是可以,”萧沉迟疑地抚上女人瘦弱的肩背,见她并不排斥才放下心来,“娘娘可好些了?”
平静下来后温怡卿自觉羞赧,热气从领口涌了上来蒸得两颊通红,她用双手摸了摸脸蛋猛然起了身,像是灌水一般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萧沉见状心里一惊连忙伸手阻拦。
“怎么了?”温怡卿放下见底的茶盏疑惑地问,她眼眶微红看着可怜兮兮的。
“无……无事。”萧沉摇了摇头,他指着温怡卿腰侧的香囊正要开口,一道低沉又冷冽的男声从亭口传来。
“臣下接娘娘回宫。”从沙场上下来的将军是血气狠厉厮杀出来的,气势足以令人生畏,不远处的洒扫宫女生生跪了下来,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