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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舒黏皮糖似的挨过去,蹭了蹭,动作示意也要坐,梁径就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半位置给他。
    两个小人并排坐在桌前。
    梁径失落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书本。时舒目不转睛瞧他。
    为了不打扰梁径看书,时舒特意放低声音,他凑近梁径耳朵,还用两手捂着自己嘴巴说话:“怎么啦?是不是你爷爷说你啦?你悄悄和我说,好不好?”
    梁径:“......”
    时舒注意到他红红的眼眶,更觉事情严重,声音压得更低,凑得更近,说出口的热气都把梁径耳朵熏红了。
    “不开心吗?是不是不开心?梁径,不要不开心......”
    梁径被他磨得耳朵痒,抬手推了推时舒,语气低落:“没事......”
    梁老爷子从不大声训斥。梁径感受到的压力大多来自梁老爷子默不作声的注视和停顿良久后失望的语气。
    时舒不相信,他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拧眉瞧了半晌,很重地叹气:“哎!要了命了......”后半句又是不知道跟哪里的佣人学的,说出口有模有样。
    梁径被逗得笑了下:“你叹什么气?”
    时舒愁眉苦脸:“你都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小时候总是这样,蛮不讲理地将事态扩大或者夸张,反过来倒成了梁径的不是。
    梁径愣了下:“我没有。”
    时舒趁热打铁:“那你说嘛!”
    梁径只能说:“闻过而喜者,君子也;闻过而怒者,众人也。”
    话音落下的好几秒,时舒睁着眼睛,好像听了一句话,但也只是听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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