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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哥赶忙侧身闪躲,抬手遮挡扑面而来的尘土,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些官兵的身影。他们身姿矫健地骑在马上,神色严峻,风驰电掣般向前奔去,显然是在执行十分紧急的任务。
看到官兵匆匆走过,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周身寒意顿生,仿佛被一张无形的恐惧之网紧紧缠住。黄老爷死了,这本就是黄府中一场轩然大波,而他和桃子竟成了最大的嫌犯,如今桃子也不明不白地死了,所有的矛头都直直地指向了他,他成了这诡谲局面中唯一的“猎物”。
忠哥的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助,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似要冲破胸膛。每一下跳动都像是在敲响着丧钟,为他岌岌可危的处境哀鸣。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往昔的镇定与沉稳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击碎。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桃子临终前那微弱的呼唤,而眼前却只有官兵们远去的身影,以及那被命运阴影笼罩的前路。他清楚,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忠哥望着官兵远去的方向,心乱如麻,冷汗浸湿了后背。脑海中一个声音在疯狂回响:“黄老爷已死,你和桃子本就被视作嫌犯,如今桃子不在了,下一个被抓的肯定是你!”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双腿也有些发软。
忽然,他的手触碰到了藏在怀中黄老爷给的那些银两,一丝别样的思绪在慌乱中钻了出来。“马车上还有一袋银子,足够我远走他乡,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平平安安地过上一辈子。再也不用在这黄府的阴谋漩涡里挣扎,不用担惊受怕地面对未知的危险。”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蔓延。
忠哥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定,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他环顾四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宁静偏远的小村落,自己在一所简单的小院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日子,与这黄府的恩恩怨怨彻底斩断。
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桃子那死不瞑目的面容猛地浮现在眼前,刺得他的心一阵剧痛。“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让桃子含冤而死?那些未解开的谜团,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就放任不管了?”忠哥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忠哥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下都似在敲响着催命的鼓点,生怕晚一刻便会有官兵如鬼魅般现身将他擒获。他咬了咬牙,眼神中满是挣扎与决绝,最终还是拖着沉重如铅的双腿走向马车。
忠哥缓缓蹲下,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好似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它们抬起来,轻轻地合上了桃子那满含不甘与眷恋的双眼,泪水夺眶而出,悲痛欲绝的声音也随之哽咽而出:“桃子,你安心去吧,此生未能陪你踏遍天涯海角,是我之憾,只盼来生……”说到此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满心的愧疚与无奈几乎将他吞噬。
:“请原谅我不能为你报仇,我一个人太势单力薄了,我也想活着……”那微弱的话语,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叹息,在风中飘散。随后,他机械地拿起一些稻草,小心翼翼地为桃子盖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可那珍宝却已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这黄府的马车太过显眼了,我还是丢弃算了。”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果断。可当他的目光触及那一大袋银子时,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可是,这么一大袋银子也太明显了,带着它逃跑太过招摇,于我不利啊……”忠哥的内心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这银子是他日后生活的保障,可另一方面,它又可能成为他逃脱追捕的致命负担。在这生死抉择的边缘,每一秒的流逝都似在煎熬着他的灵魂,而远处隐隐传来的嘈杂声,更是像一把高悬的利剑,催促着他尽快做出决定……
这时,一位老汉骑着一头小毛驴慢悠悠地朝这边晃悠过来,毛驴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忠哥原本满是阴霾与焦虑的双眼突然一亮,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冲下马车,几个箭步便跑到路中央,张开双臂拦住了老汉的去路。
老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哆嗦,赶忙拉紧缰绳,小毛驴也受了惊,不安地刨着蹄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叫声。老汉脸上满是惊恐与疑惑,瞪大眼睛看着忠哥,声音颤抖地喊道:“你……你这是要干啥?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要打劫?”
忠哥喘着粗气,眼睛快速地扫了一眼老汉和他的毛驴,双手合十,急切地说道:“老伯,您别怕!我不是坏人,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您。”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诚恳,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老头警惕地盯着忠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虽然神色慌张,但模样还算忠厚老实,不像是作恶之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可仍疑惑地问道:“小伙子,你要做什么?我和你非亲非故的。”说话间,手中的缰绳握得更紧了几分,双脚也不自觉地夹紧了毛驴的肚子,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老伯,我想要您的毛驴,我不白要,我用马车给您换。”忠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语速极快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辆黄府的马车,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焦急。
老汉听了,脸上的惊恐并未褪去,反而更加警惕地看着忠哥,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身子微微后仰,显然对忠哥的话心存疑虑。他心想,这小伙子不会是疯了吧?放着好好的马车不要,来换自己这头又老又瘦的毛驴?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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