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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吃敬酒(第2页)

武平冷笑:“你低估甜樱了,舒贺之是值得警觉,不过,他应当不知甜樱接下来要做什么。狗皇帝防着舒家造反,将舒桓之和老母亲作为人质看着,连只鸟都飞不进去,就算是送信,还有我们的人防备着!这段时间我们的舒二公子寂寞坏了,甜樱只消勾勾手指头,他必会上当!快马加鞭的话,甜樱很快便能抵达京城,放心,等着瞧吧!”

“大当家万不可轻敌,渊逸的狠辣手段我们都见识过,上次侥幸得胜缘由你我都清楚。本以为舒老将军死了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这位贺之将军也是个很辣角色!郭二当家您还是得约束一二,一来防止以后难控制;二来,这姑娘不同之前那些,的确惹不得。”

武平很不以为然:“一个只知道找女人的草包,仗着有点功夫横行霸道,瞧他被那小女子折腾的狼狈样,能成什么大气!若不是娉儿,老子早已把他赶出去!”

军师还要说什么,武平已不想再听,抬脚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军师又在院中踯躅片刻,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喊来心腹,将叶蓁房间外的看护又增了几个,临了,附耳道:“看住二当家,有什么异动随时告诉我,不许他再靠近姑娘房间。还有,即刻前往上柳庄!”

军师能想到的,贺之未必想不到,可惜晚了一步,等派去的人找到庄主之时,庄主已被杀害,留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只知道哭,还有子女和家里的奴仆也均一问三不知。随从见此情形越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唯恐误了大事,命人将庄主一家看管起来快马加鞭赶回了清月阁,待详细回禀之后,恰好管家赶到,贺之再次叫来妈妈和香桔,将甜樱的事又详细问了一遍。

妈妈也是个明白人,知道有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便将桓之与甜樱私下交好的事说了出来。管家却不知此事,一听这话,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几次推托上柳庄庄主极力举荐甜樱,他派人查了甜樱的身世,确认是清白人家的孤女才敢送来,其余事一概不知。

贺之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那年父亲领兵前往乌山,竟被匪寇打了个落花流水,虽说有轻敌的原因,但匪寇的强大和训练有素也是始料未及的。如今,他们明目张胆地跑到城中抢人,表面上是打家劫舍,背地里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他们训练有素神出鬼没,倘若不是他碰巧进城,倘若不是叶蓁挺身而出,清月阁还指不定遭什么殃。而他的好弟弟领命选人,竟选了个不清不楚的奸细,若那奸细再利用他的身份做出什么事,那整个舒家也要跟着陪葬!

想到此,贺之立刻派人秘密前往京城。这些年皇帝对舒家多有忌惮,连家信都要查验,未得召绝不可进京,现如今火烧眉毛,他必须想办法将甜樱的事给不争气的弟弟报个信,以防逸王爷借此治桓之的罪!如能幸运查到甜樱的踪迹,那自然是万幸,为了舒家,也为了叶蓁,他只能搏一次!

一想到叶蓁,贺之的心突然急速坠了下去,先不说什么名节和清誉,她一个弱女子,俨然已落入狼窝,万一受苦又如何是好?想到此处,贺之大喊一声“备马”,又冲了出去。

军营已进入备战状态,贺之命画师将乌山三位当家以及所有能记清容貌的匪徒画了像,一份送往府衙,一份给士兵们传阅后下达密令全力搜捕。此方法虽然耗时耗力,但也是当下唯一的办法。

那夜争斗结束后已近亥时,城内已经准备宵禁,贺之也给各城门守卫下了命令,倘若有一两个匪徒混出城极有可能,但四五十人一起出城务必会引起注意。这两日,府衙派出的官差和他派去的士兵一刻不停地到处巡逻,死死守着城门,想出去的确不易。而出不去,必定会找一处落脚之地,有了落脚之地他们就会想办法解决吃喝拉撒,如此一来,要露出行踪也是迟早的事。

此处虽不是离边境最近的地方,但却是周遭最繁华的镇子,这些年也有一些祁国大门大户的商人在此地置办宅院,其中府邸最大的有三处,据县令讲,其中一处宅院已荒废多年,他们已派人搜过,里面空无一人;另一处是祁国祁月族圣女居住之地,平日里门庭若市实在不易藏人;第三处是一位马匹商的居所,像候鸟一样一般开春离开,冬日再回来,行踪规律,也无什可疑之处。贺之纵马顺着清月阁后窗下的路走了几遍,试想着这些人能去哪里,又去这三处宅院周围转了几圈,并未有任何发现。他只好又去了府衙,取了地图,详细询问了还有哪些是祁国人的居所,以及知名的工匠和大夫有哪些,安排手下将网撒了出去。随后,他又传令,留意这几日进城的人有无工匠或者大夫,如有,跟紧这些人。

安排好后,贺之又回到清月阁,一头扎进作坊,将那些药具和暗器放到一起,仔细研究起来。

两日过去匪寇并未要赎金,清月阁女子甚众却只绑了一个从不抛头露面的叶蓁,此时贺之已完全确认,这群匪寇就是冲着叶蓁本人而来。如此大费周章必是有所图,贺之能想到的,只有叶蓁制造的腕弩与那三粒能救命的药!甭管猜想是否准确,贺之决定先赌一把。

武平一介武夫,从不碰书本,大字不识几个,也断不会将白花花的银子花到昂贵的纸张上,为了安抚叶蓁,他随便找了几本书,从账房先生那里借了套笔墨砚台,又寻了几片勉强能入眼的丝帛命人送了过去。

叶蓁倒也不挑,看着那些东西未致一词,人一走便捧着书看了起来。这一看,可不得了。

整个乌山寨也寻不着半本书,匿藏在此处更是不会有这些没用的东西,这书是前些时日打劫一位富官时箱子里的,武平一瞧不值钱便扔到了一旁,书上的名字都没看明白,别人自不会去留意。给叶蓁的时候,本想先给军师瞧一眼,转念一想,这世上的书不都是字组成的,能写出什么花来,懒得费这力气。

那书是一本手抄本的传奇,讲的是一个将军和一个侠女的故事,里面正经话不超两页,剩下全是内宅那些露骨的事。叶蓁虽还未及笄,但也跟女先生学过床第之事,书中的话自是明白,她本就不太懂得什么是害羞,一联想到送书的人立刻与阴谋诡计联系到了一起,于是,第二日,武平刚带着工匠进门,那本书便砸到了他的头上。

武平压着火,念及大事,决定不与这飞扬跋扈的黄毛丫头计较,在心中发着她若不从必不会让她好过的狠,抬脚将书踢到一旁,耐着性子陪笑:“鄙人以礼待姑娘,有求必应,怎么就惹姑娘生气了呢?”

叶蓁瞟一眼武平身旁的工匠:“你也不必如此糟践我,拿这样的书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这待客之道本姑娘可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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