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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韫川转身就要走,却里边儿的动静声更大。他心中一惊,难道这是凌言的障眼法,秦庄和凌言本来都是在里边儿的?想到此处,只觉得凌言实在狡猾地很,回身往柴房里探去。果然动静声倒是越来越明显了。
他也不敢含糊大意,手中簪子横档在前,另一只手已从手腕处顺下了四根毒针。空气中都是呛鼻的粉尘,很不好受,梅韫川勉强闭塞住呼吸,几乎是凭借耳力去感知刚才衣物摩擦的动向。
是,左边!
梅韫川往左边探,近了,才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凌言和秦庄,却是刚才在楼阁里伺候他们的念香居的青楼女人!此时此刻手脚都被人捆住,嘴巴上不知塞了什么布条。
他一阵懊丧,该死的,又被那只小东西糊弄了,现在他两个肯定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他甩了袖子就要走,徒留里边儿那位“咿咿呜呜”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摇头再摇头,脸上眼泪水流地横七竖八,哪里还是青春亮丽的女子,看着很是狼狈,此时此刻满头斜插的朱钗跟着脑袋一起晃悠,像是小孩儿手中当啷作响的拨浪鼓。
梅韫川不管这女人,脚下更进一步,将人甩在后边儿,那女人哭得倒更是厉害,衣物摩擦在地上比之前更起劲儿,声音听得梅韫川一阵心烦,有种想要回身将人杀了的冲动。
却回身,瞧见了女人那脑袋死命冲着门顶的方向仰,分明示意自己去看,又点点头,看梅韫川的脚下。
梅韫川反应过来,往自己脚下一瞥,顷刻眸子里像要蹿出两串火苗:原来他刚才一进来,放置在地上一根极小极细的棉线被外力牵动,如今攀附上了自己的鞋,那线够长,阻力并不如何大,可是之前精神高度集中在身体周围,反而忽视了这一细节,此刻走上两步已经崩成了一个弧度。而空气中刚才洒落的灰尘消散些,顺着棉线看,棉线一直延伸到了门上通风口的格子横栏处,如今无论是往前走一步还是往后退一步,一动棉线,必然牵动活动着的门栓,门会细微抖动,而那里,半搭着两坛子的绍兴酒,一动,酒就掉落下来,打碎在地。
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线的另一头绑着的是一根长长的点燃了的白蜡烛,酒下来,蜡烛一动,门口就形成了一道火墙,加上四面皆是墙体,入这个局的人,没有武功,要毫发无损地儿出去,很难。
看着脚上的棉线,梅韫川的脸比刚才更黑了。他收回左手的银针,握住棉线控制好力道,用清灵绕开了脚上的棉线。目光所及,看到了惊恐狼狈的女人。声音清冷道:“我给的钱不少,你竟然让他算计我,好得很啊。”
那女人凌言梅韫川两边不讨好,如今生死关头,哭地不行,梅韫川此刻再质问她只能将头摇地像个拨浪鼓。梅韫川可不管这些,缓缓走到她面前,柔声道:“乖,别闹,千万别动,不然我也不敢保证做些什么。”
女人睁大了眼睛哪里敢动,她分明瞧见了梅韫川将棉线绑到了自己的手上,其间用力的地方,酒坛子和蜡烛几次摇摇欲坠,似乎就要一起下来了。光这一个事实,身子已经抖地不行。
处理好这些,梅韫川回望一眼,因为三番两次被凌言算计的屈辱总算抹平了那么一点儿,这才攥着拳头头也不回地出了柴房。徒留那女人,分明知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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