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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3页）

段锦嗤笑了一声，跟着他接口道：“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段锦没有说的是，那新入门的小妾其实是知道姨娘给自己下毒的，毕竟她从一开始进了那院子就在提防着这些，而且齐瑞又以抬妾室为交换收买了姨娘身边的丫鬟给小妾做了眼线。

小妾在发现姨娘给自己下毒时先是有些惊慌，进而想要去向齐老爷告状，谁知道齐老爷这时候刚好进来了，她心思一转，想着这毒得让齐老爷自己试试，不然怕是不会信她的，她得让老爷狠狠的惩罚那姨娘。毕竟，齐老爷这些年对姨娘还算宠爱，那宠爱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退的，等到齐老爷对那姨娘彻底的死心了，那就是他上位的时候，于是就哄着齐老爷喝了下去。

小妾没有想到那姨娘竟然那么毒，给她下的是鹤顶红，齐老爷倒下去的时候，她还被吓了一跳。

那姨娘在发现自己毒错人之后，还想要拿着小妾来顶罪，谁知道府中的眼线早一步通知了齐瑞，齐瑞赶了回来，又有人作证，姨娘这才认了罪。

齐瑞之后来找段锦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诉了他，段锦没什么表示，只觉得齐老爷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天意如此。

齐瑞听着段锦的点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随即道他过来是向段锦道别的，他爹出了事，家里还有一大摊事等着他去处理，他不能继续在书院读书了，不然家里的事就没人管了。

段锦听完并不觉得惋惜，只是看着他道：“你看，你通过另外一条途径，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齐瑞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朝着段锦鞠了鞠躬，“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直接开口。”

段锦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任何的客气，“你放心，我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然是会开口的，这点你不必担心。”

齐瑞苦笑了一番，觉得自己多虑了，段锦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讨要，哪里用别人来多嘴。

齐瑞又朝着段锦行礼道别，坐上家里的马车，等到再次回到齐家，他也不再是什么齐公子，而是这个家的主子了。家里的老爷被姨娘毒成了瘫痪，姨娘下了大牢，往日里嚣张的庶子也夹起了尾巴，这个家业自然得他这个嫡子来支撑。

在儿子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时，孙夫人正守在躺床上的相公身边，她的神色有些恍惚。

现在明明可以日日夜夜的和自己相公待在一起，不必担心他再去找另外的女人，可是看着他那花白的头发，苍老已经分辨不出年轻时模样的五官，因为瘫痪而掌控不住下身便溺而散发出来的恶臭，孙夫人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

孙夫人神色有些茫然，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甚至都不确定这个是不是当年和自己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人，她记得她的相公年轻英俊、对她也很好、完全不是躺在床上的这种模样。

孙夫人看着这样的齐老爷，她觉得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愤怒，她觉得她该去找他的儿子算账，如果不是她的儿子非要让那个贱人进府，她的相公也不会被害成这样。她也该去找那个小妾的麻烦，毕竟是因为她勾搭着自己相公想要进府，才会让那姨娘生出了嫉妒想要下毒。她最该找的还是那姨娘的麻烦，在齐老爷对她宠爱时，她在府中作威作福，之后竟然连另外一个女人都容忍不了，这才害了他们的老爷。

这些念头不停的在孙夫人脑海中回闪，可是她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因为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背叛自己，他今日就不会遭受这一切。

孙夫人渐渐回过神来，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孙夫人离开那个恶臭的房间时，她回想起了当时住在段锦家里时，她偶然看到外面下雪了，那个讨人厌的小公子段锦朝着他旁边的夫郎开心的道：“你说，这样下过雪，我们一起淋雪，弄得满头白雪之后，我们是不是也算一起到了白头？”

当时他的夫郎这样回答他，“算，也不算，我们现在只能算是沾了一点雪。等到我们老了，我们的皮肤会松掉，身材也会垮掉，才不是这样年轻的样子，现在的我们看起来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