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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宇刹那愣在那里,好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我们离――-”“住嘴!!!”周晓宇突然大吼着!
他简直不可置信!简直不可置信!现在是她做了亏心事儿被他逮着咧,她还要离婚?!她这是急着就想甩了他远走高飞?和那两小王八蛋一块儿鬼混?!
周晓宇气死了!气死了!
他在外面绿着个帽子装着个孙子跟那个解释,这个解释:可娃是送我去机场,我没照顾好她,让她摔着了,我不对,我该死―――哦,到头来,她还想一脚先把我给蹬了?!这女人也太不讲良心了吧!
周晓宇气地魂都要从脑袋里冒出来。这小爷儿从出生起,哪个不是捧着哄着,几时费事儿费心儿的周全过事情,这第一遭,就给人泼了冷水,不气死才怪!
可这朱可娃也是个不懂事儿的,她想不到周晓宇自尊心已经严重受损,她还想着周晓宇不放过她是不想这么轻饶她,这一想,更怕!
“小宇!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好不好,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可娃嘤嘤地哭,周晓宇青筋直冒!
可他忍着,忍着,还是忍着了,手插腰,转了个身,努力心平气和地对病床上哭地象个泪人的女人说,“可娃,你也冷静点儿,咱们先不谈这,先把伤养好好不好,刚才妈妈打电话过来,说等会儿她和爸爸就过来看你,王阿姨刚才也送来了鸽子汤――-”朱可娃还在哭,只是渐渐变抽噎,周晓宇见她情绪好象平复了些,才走过去,侧坐在床上,双手撑在她两边问她,“是不是还疼,你脚可扭得不轻,”朱可娃点头,她现在醒了,能生生感觉脚脖子那块儿错位的剧痛,“咱们现在在军区总医院,刚才卢院长,唐院长,郑参谋都过来看了你的,不过也别怕,他们说了,这伤就是养着,以后冯主任会天天过来看你,你有哪儿还不舒服,一定要告诉他,他会给你调养的,”“我爸爸来了吗,”“还没让他知道呢,只正巧可芽回来了,还没通知可晓――”“不要告诉他!”
朱可娃心虚地猛地抬起头,周晓宇有些疑惑她反应这么大,朱可娃就这样,那谎子越在危急时刻越说得顺,不过,还是心虚,她抽噎地醒着鼻子眼睛看向别处,“可晓太忙,让他回来费事儿,”周晓宇也不疑有它,说实话,这是碰着可芽了,要没碰着,他们家人他一个都不想通知!说起他老丈人这一家子,其实各个儿难缠,可芽尖酸,可晓阴狡,老爷子呢,又晕晕的,有时,又特别精明,只除了他这老婆――――周晓宇又开始打量起她老婆,可娃现在头发散着,人歪在枕背上,还在小小抽噎,眼睛红通通的,象只可怜的小兔子,神情又委屈地不得了――――你有时候还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看着你吧又象根本没看你―――周晓宇皱起眉头:这也是个难缠的!她还跟自己说“离婚”?!
这不,天之娇子就爱记仇!他又想到刚才的气儿事了。
两个人一下又是各想各的,屋子里一时只听见挂钟“哒哒”声儿,“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摔着了呢?――――”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首长来了。 11 周晓宇觉得朱可娃这几天犹如惊弓之鸟,只要门口稍有动静,她就象吓一跳样儿,周晓宇还只当是朱可娃害怕打针。
周晓宇知道朱可娃最怕打针,她那时晕过去你给她扎点滴她还没怎样,她醒了后你给她扎点滴那简直就是项“巨大工程”,朱可娃这时就充分显现出她老朱家的本性劣根,难缠的厉害!
她可以整个人蒙在被子死也不出来!你任何人去拉被子,她跟你犟,就是不出来!连他们家朱可芽都没法儿,只有这个时候,周晓宇和朱可芽能站在一条战线上,周晓宇紧搂着朱可娃,朱可芽硬把她的手抓出来,“姐,你放松,放松,”“就是,真的不疼,可娃,你睁开眼看看,是梁护士长亲自给你打,一点儿都不疼,”周晓宇直在她耳旁哄,“好了,好了,打进去了,打进去了,是不疼是不是,”梁护士长也是一脑门儿汗,给这祖宗打针,恨不得惊动整个高干科,你看这一圈儿围着的人,你平时技术再过硬的护士也不敢上啊,只有自己亲自上,可这任务艰巨的――――幸亏这祖宗血管还好找,要不更要命!
朱可娃呢,实际上,她也是怕打针,可是,她更怕哪天那四只又突然晃过来,那天东瑞不还说细细说要来吗,如果那刘耽又回来了――――朱可娃想着就害怕!所以每天都象只受惊的兔子生怕来人,来了她最怕的人!
可,不来人那是不正常的。从她住院起,这病房就天天有人来看,官大的最麻烦,亲随、下面陪着的干部、医院的领导,又是挤一病房,朱可娃还要强打起精神应酬,真是比在家休息还难,起码你在家没这大堆人,不是每个人都敢带着这多人去打搅首长清净的,何况,首长也不是你想见着就见得着的。
现在,没人的时候朱可娃真怏怏的,真是个“病娃娃”了,她本是伤在脚上,现在到还象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周晓宇还只当她是机场那一幕惊扰的,可能也还想着要和自己离婚呢,所以,尽量不去碰触她那天的神经,只和她说些无油盐的话。
“爸爸生日,我给他在福瑞祥订了套玉石象棋你说好不好,”朱可娃乖乖吃着保姆削好的苹果,点头,周晓宇靠在她床边一边百无聊赖翻着杂志,一边找话和她说,你不和她说话啊,她可以一天不张嘴,“诶,可娃,你爸爸不是也喜欢下象棋吗,干脆咱们给他也订一套,”朱可娃又点头,周晓宇看着她,放下杂志凑过去,“可娃,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瑞士滑雪好不好,”这明显有讨好之意了,周晓宇确实想借此弥补弥补夫妻感情,起码,不能好到如胶似漆吧,也要她断了离婚的念头,朱可娃低着头咬着苹果不做声,“可娃,其实我们――-”周晓宇还想说,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人,“可娃,好了些吗,看,邵院长,韩书记,楼副院长,艾副院长,都来看你了,”是罗捺,她身后又是一堆人,全是军装,这是朱可娃单位的领导。所有院级领导都来了,罗捺尽管是首长夫人,可她自己的任职在这些院领导之下,怎能不陪着来。而这些院领导又有谁敢把罗捺不放在眼里,(哦,有一个,下文有说),别说她,就连她的儿媳妇都是要另眼相看再另眼相看,生怕照顾不周哇!
“诶,别起来,别起来,可娃,好些了吧,前几天院里迎接军区政治部检查忙着就没来看你,现在才来――-”院里一把手邵学森客气这么说,罗捺肯定也要和他一番客套了,“哪里哪里,邵院长这说什么话,工作当然要紧,可娃这几天耽误下的工作还不劳您们担待着,就是她这伤可能要多休息几天,我想她出院后就把她接军区这边来,可能又要多调养几天,”“那是那是,一定要休息好,一定要休息好,工作这边不用担心,邓主任会安排好的,”党务一把手韩书记韩平连忙说,现在罗捺还和他们谈工作显然是次要,这言外之意估计就是要跟他们知会一声,朱可娃可能会休息很长时间,要他们做好一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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