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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那就、那就换这件试试。”裴冉很快调整了脸上失望的神色，示意助理递上了另外一件礼服，“这也是我新设计出来的，我只是觉得相比较，黑色的那套更适合你。”

倪梓赫换上了深灰色的平口礼服，这一套是很优雅的流线型剪裁，更凸显出倪梓赫气质矜贵。搭配黑色有亮花的领带，也是令人眼中着迷。

裴冉借着给倪梓赫调整领带，又抓住了能靠近的机会，他侧头往镜子里面看，心想这是自己最最满意的一位模特，满意到他甚至极度渴望拥有。

然而这里发生了什么却没再进入游野的意识中，他看似保持着一个默默关注的姿态，但其实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滚不停。他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严浩哲说公司给他缴纳的社会保险，他是不是从倪梓赫这里得到的好处太多了？他受之有愧啊，应该是他给倪梓赫各种补偿才对。

游野的眉头又皱得深了些，越发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无地自容。

“这件呢？也很……”

裴冉没有说完，倪梓赫打断他的音色比刚才还冷，“换掉。”

裴冉的微笑彻底僵在嘴边，没注意到倪梓赫发寒的目光投向了镜子角落中的某个身影。他一时难以消化倪梓赫这样的态度，他不明白这两套礼服差在了哪里，而且倪梓赫平常也不会这样挑剔，基本就是试穿一套就可以。

“换……换……去拿那套深蓝色青果领的过来。”裴冉努力稳着心态，指挥助理的时候还是微微显出了慌乱，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温和的笑容继续挂上嘴角，“看来你今天对衣着的品味很高呢。”他说着玩笑话想要打破沉闷异常的气氛，可惜倪梓赫并不愿收这个信号。

从镜子里，倪梓赫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游野，心里有股火气升腾。

助理捧着一套礼服，小跑回来，这次裴冉站到旁边，不再插手倪梓赫换衣服，领结也是他选好了交给陈英。

明明同样是一套无可挑刺的礼服穿到倪梓赫的身上，在裴冉都感觉到了几分紧张的情况下，倪梓赫又是不满意地表达：“换。”

房间里的气氛僵冷到了助理想打寒颤，而唯一对此毫无所觉的游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想着现在这样好吗？他对于倪梓赫来说应该就是一个没有用途的人，他怎么有脸从倪梓赫这里索取。

裴冉张了张嘴，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他从倪梓赫散发出来的气场中感觉到了，即使再换几套倪梓赫都难满意。

助理悄悄碰了碰裴冉的手臂，示意他看游野，刚才助理一直站在游野的斜对面，观察出了一些事情。

裴冉侧过头，本来是打算随意看一眼游野，但当他刚把眸光落到游野脸上的时候他就绷不住了。

居然原因在这！裴冉的怒意浮现到了脸上，游野看着倪梓赫试礼服，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