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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老子说！”游野最后一拳砸下，他在盛怒中也掌握着分寸，再看被他一顿暴打的家伙满脸肿胀，眼眶处鼓成了蛤蟆眼。不是这个人不说，而是他一直没有机会。

游野的手腕上传来阵阵抽痛，他累得呼出一口气，周遭一片不寻常的寂静，他倏地身子发木，反应过来自己制造的动静不小，或是说也轮不到他弄出这样大动静。

被身后的几道目光锁住，游野尴尬得难转回头，他的脖颈那里好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终于过来了一名保镖，把被游野教训出一副惨样的歹徒擒走，游野还是没有回头，他站在那里，知道倪梓赫就在他的身后。

这种僵局让游野无措，在倪梓赫的面前他早就失去了所有底气，他像一个罪犯，等待着倪梓赫对他的判决。

踩在石子路上的脚步声又响起，一下一下缓慢的频率，游野深吸了一口气，判决来了。

地面上是倪梓赫的黑色影子，随着他的走动逐渐拉长，游野看着影子的上半身穿过自己的脚下，直到整片的黑影将他完全笼罩。

他身后是倪梓赫的气息，他不争气的身上滚过了一股轻麻。

不论判决是什么，游野听了都会心里难受，他忽然抢先说：“倪梓赫，我把武馆买回来行不行？”

他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嗤笑，于是胆子大了些，“我赚了些钱，嗯，就是，刚才你也看到了。”

倪梓赫不语，仿佛在等着游野的下文，但他满身散发出的冷漠游野能清晰感受到，再开口时游野明显喉咙发紧。

“那个……可能还差一部分，不过我很快就能都给你，我、我再去打两场就行了，只要你别动武馆，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你让我去跳江都行，我……”

游野说着倏然停顿了话音，因为倪梓赫的身体一点一点靠近他，他望着前方空旷的黑暗，感受着距离耳畔越来越近的微热呼吸，紧张到手臂都不受控地轻颤。

“既然你要卖命，那就卖给我。”

倪梓赫说，用着亲昵的姿势，轻声一语。他给游野错觉他应该是讲了一句情话，漆黑的夜幕也因这一句情话而繁星闪闪。

游野差点以为这是两情缱绻之时，可是当他清醒过后，那一句话却像是给他的心里面扔进了一颗冰块。

卖命啊，游野咀嚼着这个用词，是不是说起码在倪梓赫这里他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

“我答应你。”

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游野在心底有种豁出去生死的决心。他的这种决心或许从言语中传递给了倪梓赫，但他明白对于倪梓赫来说这能有什么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