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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支不出盐来,多数人又着急过年,仓钞已经便宜到一钱银子换一两了。”楼璟在那龙形暗纹上蹭了蹭,心想着若是以后换上明黄色的内衫,上面绣了五色龙纹,描画起来定然更加有趣。
也就是说,楼璟用一钱银子,换了原本值五钱银子的仓钞来!
“怎会如此便宜?”萧承钧一惊,因为卖盐很是赚钱,富贾向来很是愿意纳粮换仓钞,若是仓钞跌价到这个地步,往后谁还愿意纳粮,估计都直接发卖了交税银,到时候官府再用银子买粮,两下倒腾,就会浪费不少钱粮。
“白条多而盐少,这两年要兑盐引可不容易,”楼璟轻笑道,“何况江南纳粮换仓钞者众多,冬日盐场却不出盐,盐仓告急,盐引自然就兑不出来。”
北边的盐仓屯盐者众多,而纳粮换盐引者不多,江南则与之相反,只因用白条换盐引需要官商勾结。南边的商人没有门路,无法勾上北边的官府。这就造成了江南白条到了冬天跌价至此。
“盐政,已然混乱至此了?”萧承钧放下手中的书,深深地叹了口气。
“倒也不至于大乱,”楼璟抬手,揉开他拧成一团的眉心,“只因这个时机好,若是等到开春,白条估计就又能值两三钱了。”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做这笔生意,不仅仅是冬日仓钞跌价,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来对账的晋州掌柜告诉他,已经买通了晋州新任的盐政吏,晋州如今屯了大批的盐,只消拿了白条去,就能按官价兑给他。
萧承钧闻言,略松了口气,握住在他面前乱晃的手,“那你何时把白条兑了盐引?”
“明日……”楼璟沉默了片刻,“我明日得去晋阳一趟。”此等大事,不是一个大掌柜能谈妥的,他必须亲自去见那盐政吏。
明日……去晋州?晋州离京城不算远,骑快马三日可到晋州首府晋阳城,只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楼璟却要离开京城。
“几日回?”想也不想地问出口,萧承钧自己都愣住了。
楼璟抬头看他,在闽王殿下那深沉的眸子中,看到了几分不舍,不由得弯起眼睛,凑上去轻轻地亲吻他,“十日之内必还。”
“嗯。”萧承钧应了一声,他们自新婚起,基本上每日都在一起,如今骤然分离,顿时觉得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的闽王殿下,只能重新拿起被子上的书看起来。
楼璟眨了眨眼睛,抬手抽走了萧承钧手中的书,“《诗经》有什么好看的,咱们看这本吧。”这般说着,靠在闽王殿下胸口,翻开了另一本书,指着其中的一页道。
萧承钧把下巴放到怀中人头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顿时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了。那翻开的一页中,乃是一幅白描画,画中一个男子趴在榻上,另一个男子在其后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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