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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铁蜈蚣与人性微光（第6页）

战场上，只剩下钢铁的废墟、逸散的恶臭和劫后余生的寂静。

李锐等人从掩体后走出，看着屹立在废墟中的断颅和悬浮的蚀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敬畏、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激？若非这怪物（或者说怪物背后的存在）出手，他们早已葬身那钢铁蜈蚣腹中。

老赵喘着粗气，看着手中那把沾满冷汗的扳手，又看了看断颅手中那柄斩鬼的断剑，喃喃道：“这世道…真他娘的活见鬼了…”

大刘捂着流血的肩膀，眼神却死死盯着蚀影那面古朴的镜子：“队长…它…它们好像…在帮我们？”

李锐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战场，扫过那被神秘锁链和怪物争夺的怨念核心，最终落在那片钢铁蜈蚣的残骸上，一个荒诞却逐渐清晰的念头浮现在他心中：

“不是怪物在帮我们…是有人在‘用’这些怪物！”他低声对身边的队员说，眼神锐利如刀，“有人在控制它们！那个无头的，还有那面镜子…是某个存在的‘工具’！他在利用鬼…对抗鬼！”

这个猜测，让所有听到的队员都倒吸一口凉气，脊背发凉。

血玉核心内，陆砚疲惫地收回了附着在断颅身上的意念。吞噬被打断，只吸收了部分逸散的驳杂鬼力，杯水车薪。灵魂深处的裂痕因高强度战斗和情绪波动而隐隐作痛，将军的那只“眼睛”依旧冰冷地注视着他。

他看着蚀影镜面反馈回来的、李锐等人复杂的眼神，听着李锐那近乎真相的猜测，心中毫无波澜。

利用？工具？没错。

他只是在挣扎求生，在将军的注视下，踩着钢丝，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包括鬼，也包括人。人性的微光？在生存面前，太过奢侈。

断颅与蚀影的身影在浓雾中缓缓消散。

李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C区仓库的方向：“走！趁着现在！去拿物资！”

求生小队带着更加沉重的疑惑和刚刚捡回的性命，踏着钢铁蜈蚣的残骸，继续走向未知的黑暗。而陆砚的驭鬼之路，在将军的冰冷注视和人类猜疑的目光中，愈发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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