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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眼睛（第5页）

这味道……混杂着浓重的铁锈、陈年的灰尘、动物巢穴的腥臊，还有一种……冰冷滑腻的、如同爬行动物般的强烈腥气！

沈默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惧，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限！

通风管道内并非漆黑一片。前方管道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微弱的光源在闪烁，勉强勾勒出管道内壁模糊的轮廓。

沈默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顺着那微弱的光源方向，向前方望去。

目光所及，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通风管道内壁，原本应该光滑的铁皮表面，此刻竟然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湿滑粘腻的暗绿色物质，像某种苔藓，又像干涸的脓液。而在这层令人作呕的覆盖物之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东西！

那是鳞片！一片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异常密集、层层叠叠覆盖在管道内壁上的暗绿色鳞片！它们在微弱的光源下，反射着冰冷、滑腻、如同毒蛇般的光泽！这些鳞片并非静止，而是如同呼吸般极其轻微地翕动着，发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细小砂砾摩擦的“沙沙”声。

而更让沈默魂飞魄散的是，在这些密集蠕动的鳞片之间，如同点缀的恶毒星辰，镶嵌着……眼睛！

无数只眼睛！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瞳孔如同针尖般细小的暗黄色竖瞳！它们大小不一，有的如同绿豆，有的如同鸽卵，毫无规律地分布在那些蠕动的鳞片之间，密密麻麻，布满了沈默视线所及的前方管道内壁！

此刻，这些冰冷的、非人的竖瞳，正齐刷刷地、无声无息地转动着，冰冷而贪婪地聚焦在了刚刚闯入的不速之客——沈默的脸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冻结灵魂的寒意，瞬间将沈默彻底吞噬。

管道深处，那微弱的光源似乎晃动了一下。一个极其细微、却如同毒蛇在耳边吐信般的嘶嘶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源自远古蛮荒的恶意，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嘶……它……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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