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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扬帆西行遇红颜（第1页）

马六甲港口，晨光初现，海面泛起微微金波，数十艘船只整齐列阵，旌旗猎猎，随风招展。三艘主力战舰居中，船体雄伟，甲板上炮台森严，周围五艘补给船往来穿梭，装载粮草与淡水，忙碌而有序。龙飞一身戎装，立于主舰“镇海号”船头，腰悬佩刀，目光如炬，遥望远方天际。海风拂面，夹杂着咸腥之气，吹动他黑袍猎猎作响，显出几分孤傲与坚毅。

“都司大人，一切已备妥，三艘主力战舰，搭载精锐水兵五百，火炮齐全，五艘补给船粮草充足，可供两月之需。”王铁柱大步走来，抱拳禀告。此人身形魁梧，面容粗犷，着一身副将甲胄，浓眉之下双目炯炯有神，乃龙飞麾下最得力之人。他言罢，咧嘴一笑，豪气道：“大人，弟兄们早憋足了劲，就等这一声令下，杀向那西洋海域，管他是覆海会还是番鬼海盗，敢挡咱们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龙飞闻言，目光微动，微微颔首，沉声道：“铁柱，远航西洋，非同小可，沿途不乏凶险，你身负重任，需得稳妥行事。补给之事，切不可有半分疏漏，火炮、船只，亦需每日检修，以备不时之需。弟兄们的士气虽高，然长途跋涉，最忌急躁，传我将令，三军上下，严守军纪，不得擅自行动。”他语气虽平，然字里行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王铁柱肃然抱拳，朗声道：“得令！末将定不负大人所托！”言罢，他转身而去，雷厉风行地安排下去。不多时，号角声起，舰队上下齐喝应和，声震海港，几如雷鸣。龙飞目光扫过麾下将士，心中微紧，知此行路远，纵有朝廷首肯，然前路之险，绝非王铁柱之豪言可解。那覆海会根深蒂固，其势力远不止于南洋，又有泰西番商与其勾结，此去西洋，究竟是破局之机，抑或陷阱之始，尚在未定之数。

港湾一侧，苏樱着一袭青色罗衫，立于高台，遥望舰队，神色复杂。她身旁随从数人，低声禀报着四海通商号之事，然她心头所系，却尽在龙飞身上。片刻，她轻叹一息，低声自语道：“龙兄，此去西洋，路途万里，凶险难料，四海通与听潮阁虽可助一臂之力，然终归难及身侧。唯愿你早去早回，莫负重托。”她言罢，命人取来一封密函，交予随从，沉声道：“速将此函送至‘镇海号’，务必交到龙飞手中。另传我令，听潮阁在西洋诸港口之耳目，自今日起全力配合巡防营行动，但有风吹草动，需得及时回报。”随从领命而去，苏樱复又望向海面，秀目中闪过一丝不舍，终是转身上马，朝新广州方向而去。

龙飞接过密函，展开一阅，函中所述，不过是苏樱叮嘱之语，然字里行间，情意深重。他心头微暖，收好密函，复又命人升帆，舰队次第启航。马六甲港湾渐渐远去，海面愈发辽阔，浪涛声声，似在低吟一曲送别之歌。龙飞立于船头，手中海龙佩微微低鸣，似与海潮遥相呼应，他闭目凝神，体内真气缓缓流转，虽未至先天中阶，然对海洋之力的感应，却愈发清晰，隐隐觉出，此行远航，或是破开迷雾之关键。

舰队西行数日，风浪渐大，然船队齐整，士气未减。龙飞每日于甲板巡视，与将士同食同寝，又时常亲手校准罗盘，勘察海图，谨防偏离航线。是日，舰队行至印度洋某中立港口，名曰科钦，此地古称古里，乃东西方贸易之要冲，港口内船只往来如织，旌旗五色，显出几分异域繁华。岸上商贾云集，肤色各异，或有泰西番商，或有波斯胡贾，吆喝之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海鸥鸣叫，几如一幅喧嚣画卷。

“大人，此地虽为中立之港，然鱼龙混杂，奥斯曼帝国在此势力颇深，泰西诸国亦有商队往来。咱们舰队初至，恐引人窥探，是否需得加强戒备？”王铁柱立于龙飞身侧，粗眉紧皱，目光扫过岸上，隐带几分警惕。龙飞微微颔首，沉声道：“铁柱所言极是，传令下去，主舰不过靠岸，其余船只在外海守候，补给之事，速去速回，切不可节外生枝。另派一队精锐，随我上岸，探查此地虚实。”他言罢，目光微凝，似觉一股莫名气息自远方传来，然一时间却难辨真切。

补给之事有条不紊，舰队中一艘小船率先靠岸，龙飞率十余精锐登岸，沿港湾探查。此地虽为贸易重镇，然街巷狭窄，巷内多有刀疤汉子出没，目光阴冷，似在暗中打量来客。龙飞神色如常，然体内真气暗自流转，随时可应变故。行至一处茶肆，龙飞一眼瞥见海湾远处，数艘武装商船缓缓靠拢，船体虽悬奥斯曼帝国黑鹰旗，然旗帜下甲板上刀光隐现，显非寻常商旅。他心头微动，知此等船队，或为亦商亦盗之徒，正欲命人探查，却闻一清亮笑声自前方传来。

“久闻大满帝国水师威震四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声音带着异域腔调，娇媚中透着几分豪气，龙飞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自茶肆中缓步而出。她身着紧身红衫，外披黑丝绒披风，腰悬一柄弯刀，面容明艳，五官如雕，双目如星，肤色白皙中透着一抹小麦色的健康神采，发丝如瀑，随意扎于脑后，步履间自有一股睥睨之气，周围众人见她，无不低头避让，显是此地一霸。此女身侧，还跟着一名高大副手，肤色黝黑，满面胡茬，双目凶光毕露，腰间别着两柄短刀，似是忠实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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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目光微眯，抱拳一礼，沉声道：“在下龙飞，大满帝国马六甲巡防营都司，率舰队路过于此，敢问姑娘高姓大名？”他虽面带礼数，然语气中自有一股沉稳威势，不卑不亢。那女子闻言，嘴角微扬，笑意中透着几分玩味，朗声道：“我名卡特琳娜，自 Osma出身，掌管这片海域商船往来，今日闻贵舰西来，特意前来拜会一番。大满水师之名，我在红海时便早有耳闻，龙都司风采，果然不凡。”

龙飞心头微动，知此女所言“Osma”乃奥斯曼帝国之称，然她既掌商船，又悬黑鹰旗，背景却未必纯然为奥斯曼正统。其言语虽客套，目光却锐利如刀，似在试探自己来意。他微微一笑，沉声道：“卡特琳娜姑娘客气了，我等此来，不过路过补给，并无他意。既然姑娘掌这片海域商船，可知近来海上有何异动？若有消息，在下愿以重金相谢。”他言辞中暗藏机锋，既试探对方底细，亦隐隐点出自己此行之谨慎。

卡特琳娜闻言，笑意更深，眼波流转，似有深意，低声道：“龙都司既有此问，我自当知无不言。然这片海域，暗流汹涌，有些消息，茶肆之中不便细说。不如移步我那旗舰‘红月号’，我亲手煮一壶 Osma 黑茶，与都司共饮如何？”她言罢，目光直视龙飞，似在抛出橄榄枝，又似暗藏玄机。

龙飞心头一凛，知此女来意不明，然既主动相邀，或是探查其背景之良机。他微微颔首，沉声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言罢，命王铁柱领队回船戒备，自己则率数名亲卫，随卡特琳娜登上其旗舰。红月号船体狭长，甲板上人来人往，多是彪悍之辈，刀剑在侧，显是久经战阵。龙飞神色如常，然暗中真气流转，随时可应对变故。

舱内陈设颇具异域风情，墙挂波斯织毯，案几上置着精致铜壶，卡特琳娜亲手煮茶，香气扑鼻。她一边动作优雅地斟茶，一边笑言：“龙都司远道而来，可知这印度洋上，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奥斯曼也好，泰西诸国也罢，不过表面文章罢了。真正掌这片海域命脉的，另有其人。”她言罢，目光微抬，似笑非笑地看向龙飞。

龙飞端起茶盏，微微一抿，沉声道：“哦？卡特琳娜姑娘此言，倒是令在下好奇。不知这‘真正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语气平缓，然目光如刀，直指对方言语深意。

卡特琳娜闻言，笑了笑，未即答话，只是轻敲案几，命副手取来一卷海图，摊于桌面，低声道：“龙都司若想知晓，不如先看看这张海图，或有你感兴趣之物。”龙飞低头一瞥，只见图上航线错综，隐隐指向更远的红海与波斯湾，然其中一处港口，标注着模糊符号，似与覆海会之秘有关。他心头微震，面上却不动声色，知此女邀自己上船，绝非单纯“拜会”那么简单，其背后目的，究竟为何？而她与覆海会，又有何干系？一时间，舱内气氛微妙，暗流涌动，似有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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