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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如刀,浪涛似兽,岛礁间的厮杀已将海水染作猩红,镇海号周遭火光冲天,杀声震耳。龙飞长刀在手,真气如虹,每一刀挥出,都有敌兵应声倒下,然敌军如潮,悍不畏死,似铁了心要将钦差船队全数葬于此岛。他脚下礁石湿滑,血水混着海浪冲刷靴底,体内“覆海诀”运转如雷,先天中阶真气催至极致,却仍感力有不逮。
“龙哥,敌军势众,兄弟们快撑不住了!”王铁柱挥刀杀开两名敌兵,肩头已中一箭,血流如注,粗声吼道,“镇海号方向火势更大,高大人怕是凶多吉少,咱咋办?”他话音未落,又有数支冷箭自林间射来,龙飞身形一闪,刀光如练,将箭矢尽数斩断,沉声道:“铁柱,守住阵地,护住兄弟们!我去援镇海号,断不能让高士奇有失!”
话虽如此,龙飞心知高士奇此人滑头,此局之中,他未必全然无备。他目光一扫远方海面,镇海号甲板上,李宸剑光如虹,护着高士奇一步步退向船舱,敌兵围攻如蝗,形势危殆。岛上伏兵则似得到了号令,攻势更急,数十名黑甲精锐自林间杀出,为首一将手持长矛,气势如山,赫然是适才在敌舰上发声之人,先天境巅峰之威压如浪般逼来。
“龙飞,尔不过是南海水师一小卒,竟敢坏我等大事!今日定叫你葬身此地!”那将领冷笑,长矛一抖,带起一道凌厉真气,直刺龙飞胸口。龙飞不闪不避,长刀横架,刀矛相交,震得四周礁石碎裂,真气余波将身旁数名兵士掀翻。他心头微震,此人功力深厚,竟压得他虎口发麻,敌我实力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龙哥小心,这狗贼是佟国纲麾下头号战将,唤作雷震虎,江湖上早有凶名!”王铁柱一刀劈开敌兵,急声提醒。龙飞闻言,眼眸微眯,冷哼道:“雷震虎?既是佟国纲走狗,今日便取你项上人头!”言罢,他脚下真气一催,身形如电,刀光如虹,主动杀向对方,招招搏命,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与此同时,镇海号方向,高士奇面色铁青,缩在舱门后,手中紧握一柄象牙手杖,身边几名贴身护卫个个带伤,苦苦抵挡敌兵围攻。李宸剑法凌厉,剑气纵横,已连杀数名敌手,然双拳难敌四手,他左臂已中一刀,血染白衫,气息渐乱。他低声喝道:“大人,敌军势众,我等难以久守,速想退路!”高士奇咬牙,目光阴鸷,低声道:“老夫早有准备,舱内有密匣,内藏讯号火器,若能引来援兵,或可脱身。尔等务必守住片刻!”言罢,他转身钻入舱内,似去取出那所谓“密匣”。
李宸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手中长剑却不敢稍缓,剑光再起,逼退数名敌兵。他遥望岛上方向,见龙飞与雷震虎战得难解难分,心头微动,暗忖:“龙兄天赋异禀,武道根基深厚,若能再进一步,或许可破此局。只是……此战背后,究竟谁在布局?”他心念电转,手中剑招却更急,誓要护住高士奇周全。
岛上战局愈发惨烈,龙飞与雷震虎刀矛交锋数十招,礁石尽碎,海浪被真气激得翻涌。雷震虎冷笑道:“小辈,你功力虽强,然不过先天中阶,如何与我匹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长矛一抖,矛尖真气凝聚如芒,骤然刺出,似要一击毙命。龙飞目光一凛,心知此招避无可避,索性不退反进,体内“覆海诀”全力运转,胸前“海龙佩”忽而微热,与腰间那块自贡金案中得来的“海灵玉”隐隐共鸣。
“既要拼命,便看谁先倒下!”龙飞怒喝一声,刀势如虹,真气自丹田狂涌而出,化作一道无形波涛,裹挟刀光,直迎雷震虎之矛。那一瞬,海风骤停,四周海面似受无形之力牵引,竟翻起阵阵诡异漩涡,浪头如活物般朝雷震虎所在敌舰扑去。龙飞只觉体内真气与海水共鸣,一股莫名力量自“海龙佩”与“海灵玉”间流转,化作无形之势,瞬时将雷震虎的矛势压住。
“轰!”刀矛相交,海面炸开十丈水柱,雷震虎身形一滞,骇然失色,喝道:“这……这是何等力量?”他话音未落,龙飞身前海浪骤起,化作一只模糊水龙之形,张牙舞爪,直扑敌舰。那敌舰巨震,船舷崩裂,数十名兵士被水浪卷入海中,惨叫连连,雷震虎亦被浪头拍中,踉跄数步,面色煞白。
岛上敌我双方见此异象,无不瞠目结舌。王铁柱瞪大双眼,惊呼道:“龙哥,你……你这是成了海神爷不成?!”龙飞心头亦是一震,他未曾料到,“覆海诀”与两件信物相合,竟能引动海浪异动,此等力量,似已超脱寻常真气之限,隐隐触摸到了更深层次的意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真气翻涌,强作镇定,喝道:“雷震虎,再不退兵,此海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雷震虎咬牙,目光阴鸷,显然未料龙飞有此神通。他扫视四周,见己方舰船受创,士气大挫,而镇海号方向又有火光升起,似是高士奇的讯号火器已然点燃。形势逆转,他心知再战无益,恨声道:“龙飞,今日之仇,佟大人定会百倍奉还!撤!”言罢,他长矛一挥,率残部迅速退回舰船,数十艘黑帆战船掉头南逃,渐没于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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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立于礁石之上,长刀杵地,气喘如牛,豆大汗珠自额头滑落。适才一击,虽破敌围局,却也几乎耗尽他体内真气,若雷震虎再多撑片刻,只怕胜负难料。王铁柱率残部奔来,扶住龙飞,急道:“龙哥,你没事吧?方才那招,俺瞧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龙飞摆手,苦笑道:“无妨,只是脱力罢了。速派人清点伤亡,援护镇海号,切不可让高士奇再出差池。”
海面渐平,浪涛声中隐夹低鸣,似在回应龙飞体内那股莫名之力。他低头看向“海龙佩”,玉佩微光犹在,与“海灵玉”共鸣未止,方才海浪异动的一幕,历历在目。他心头暗忖:“此力究竟从何而来?莫非与师傅所言的海皇传承,有更深关联?”思及此处,他不由忆起玄洋子那深不可测的眼神,隐隐觉得,此战之后,或将有更大风波,自天边席卷而来。
镇海号上,李宸护着高士奇步出船舱,高士奇面色稍缓,手持象牙杖,遥望岛上龙飞身影,眼神复杂,似有几分忌惮,几分贪婪。他低声对李宸道:“此子,果非常人。适才海浪异动,你可看清了?”李宸收剑入鞘,淡淡道:“大人,龙兄之能,确属罕见,然其忠心可鉴,此战若非有他,我等恐已全军覆没。”高士奇冷哼一声,未再多言,只是眼神深邃,似在盘算着什么。
海天交接处,乌云渐散,残阳如血,映得海面一片猩红。龙飞率部重整旗鼓,登上镇海号,战后余生的兵士们望向他的目光,已满是敬畏。他心知,此战虽胜,却只是杀局之始,佟国纲既未得手,定不会善罢甘休。而那海浪异动之秘,是否已传入某些耳目,引来更大风云,尚是未知之数。
“龙兄,此战大捷,然前路未明,佟国纲之流,恐有后招。”李宸走来,低声说道,目光中似藏深意。龙飞点头,握紧腰间“海龙佩”,沉声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已走到这一步,我龙飞便要看看,这南海深渊,究竟藏着何等秘密!”言罢,他目光远投,海天尽头,似有无形风暴,正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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