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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出意外的,群众们对禁卫军的怒火油然而生,几乎要群起而攻之。虽然唐参情急之下猛地将腰刀拔出一半,刀与刀鞘摩擦镗啷啷的声音让激动地围上来的民众忌惮地后退了几步,让鼎沸的民声稍稍安静了些许,但他也很清楚,这会儿他想扣留这辆马车和马车上的人,是不太可能的了。他回头看了看玉丽吐孜,见她虽然还是一副楚楚可怜努力博同情的样子,可他总觉得这小姑娘的脸上藏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不再和围观的群众周旋,还刀入鞘后便命令手下的禁卫军军士仔仔细细地搜查这辆马车。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向玉丽吐孜,满意地看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幸灾乐祸的表情没有了,两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车车厢,小嘴紧紧地抿着,连大气也不敢出。这让他愈发确定,这辆马车绝对有问题。
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车厢里的病人得了伤痉,不能见光见风,唐参也不好再强行撩开车帘大肆搜查,只能将车帘再次掀起一个小缝,把头伸进去,借着车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尽可能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车厢内部。见这个车厢很小,两个人在里面一躺一坐,几乎就占了所有空间,也不知道刚才这个小姑娘在车厢里是怎么坐的。那个病人的抽搐似乎好了一些,守在一边的大夫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没有开口大骂,只是披散着头发,极不耐烦地瞪着他。
其他军士对车厢全方位地搜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唐参再悄悄地去看玉丽吐孜,见她脸上的神情明显比刚才松弛了,尤其是当他毫无所获地从车厢里缩回头来的时候,她似乎还暗暗地长吁了一口气。唐参直觉地坚信,他要找的那个老和尚一定就藏在这辆车上,可是这也就是一辆很普通的马车,能搜的地方都搜了,确实什么也没有找到,这就让他很想不通了。
这时候,已经有围观群众不耐烦地催促起来:“找到钦犯了吗?没找到怎么还不放人家走?车上有重症病人,人命关天!不把咱们老百姓的命放在眼里,我们凭什么相信这样的禁卫军能保护京城的安全?”
还有人帮衬道:“哎,你舅舅不是在兵部尚书府上当管家吗?让你舅舅去跟尚书大人讲讲今天的事。让尚书大人评评理,禁卫军就是这么为了办案草菅人命的吗?”
唐参低头考虑了一会儿,终于扬了扬手,命自己的人让开,说:“让他们走吧!”
玉丽吐孜脸上立刻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轻轻一蹦就上了马车,催促着车夫快走。
唐参郁闷地看着马车绝尘而去,想了想,叫过手下一个得力的参军,低声吩咐道:“你带两个人,跟着这辆马车。有第五个人从车上下来立刻逮捕。”
这名参军刚刚领命走了,另一个奉命带人守着东侧门的小军官跑来禀报,说刚才有一顶轿子从东侧门出去了。
“轿子里是谁?”
“是个叫阿依的小姑娘。说是府里来了个得伤痉的病人,因为自己手臂上也有伤,怕也感染了伤痉,要出去买些艾草回家熏熏。”
“出去买艾草?”唐参双眼一眯,“确定轿子上只有她一个人吗?”
“确定!”那个小军官先是很肯定地回答,可立刻又露出不太确定的表情。
“到底确不确定?”唐参皱眉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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