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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一身织金的玄色锦袍,只用一根白玉要带束着,当真是丰神俊朗,月光潋滟。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觉性禅师。”
觉性禅师重重一顿禅杖,“你们都出去,你跟我进来!”前半句是对长春寺众僧说的,后半句是对慕清晏说的。
众僧依言退出,慕清晏跟着觉性禅师走入山神庙。
觉性禅师止步于斑斑勃勃的山神像前,转身看向慕清晏,目光如电,“昭昭为你挨了七鞭,足足养了两个月的伤才能下床,你知不知道!”
慕清晏低声道:“晚辈知道。”
觉性禅师自少年起就一幅火爆脾气,老而愈辣,“青阙宗那破鞭子最是让人吃苦头,挨上的人无不皮开肉绽,血赤糊拉,你知不知道!”
慕清晏低声道:“我知道。”
觉性禅师愈发大声:“昭昭受刑后昏死过去,疼的嘴皮都咬破了,上药时又疼醒过来,可她从头到尾不曾说过你一句坏话,你知不知道!”
慕清晏心中发痛,“……我知道。”
觉性禅师越想越气:“我不管你和昭昭有什么恩怨纠葛,可就凭那一顿鞭刑,昭昭就再不欠你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慕清晏忽然抬头,目光犹如两道利剑,凶狠而桀骜。
觉性禅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昭昭为你吃了那么多苦,你居然说‘那又怎么样’!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慕清晏下颌紧绷,冷冷道:“我最恨她跟我提‘恩义’两字。她时时惦记我对她的救命之恩,救助之情,仿佛没了那些恩情,她就能与我一刀两断了!”
“我知道她为我吃了许多苦,可我并不觉得亏欠她什么!便是她没有舍命救我,没有挨鞭子,难道她要什么我会不给她么,她想做什么我会不帮她么!”
“什么恩情,什么亏欠,我与她之间根本无需说这些!她是我的,我是她的,可她就是不明白!”慕清晏恨意怒涨,气息狂乱,衣袖袍服鼓起,足下地砖铿然碎裂。
两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庙外两派人马零星闻听暴吼之声,不由得暗中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