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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那贵妇人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接过侍女手上的香茶，端在手中慢品。

我们站了许久，外面说了一声：“小姐来了”。只见厢门屏风里转出一位苍白面容的瘦弱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穿着淡鹅黄的锦袍，领口和袖口纹着百鸟云图，脑后挽着一个简单的髻，施施然便朝我们走来。到了贵妇面前，少女请了安，唤道：“叔母。”

那贵妇人点点头：“来了就好。你年纪轻轻，怎么尽日都穿这些灰暗衣裳，莫叫外人看去，说我亏待了你。”

“怎么会。”那少女笑了笑，“选丫头不也没忘了我。”

贵妇点点头：“正是。之前派给你那些个丫头，你都不喜欢打发走了，这次让你自己选个和心意的。”

少女的目光朝我们三人投来，也只竞看了一眼，便道：“叔母，我挑好了。”

贵妇人点点头，“那去领了就是。”

少女朝我走来，招手道：“你跟我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人伢婆一眼，人伢婆千恩万谢地给那少女作揖：“多谢小姐青眼，多谢小姐青眼，”说着又将我往前一推， “你还不快去？”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那少女对我微微一笑，轻声道：“跟我来。”

人伢婆恭恭敬敬地对着上座的贵妇道：“小姐真是好眼色，这孩子本是好人家的女儿，父母原是本分农户，是不得已才……”

“行了行了，”贵妇人身边的侍女打断道，“剩下这两个也留下，我们夫人都要了，身份文牒送到管事处，你这便去账房领钱罢。”人伢婆忙应不迭。

那少女向贵妇行了个礼，贵妇点了点头道：“你去罢，我不留你用饭了。”那少女这才带着我走出了门去，我懵懵懂懂地跟在少女身后，又穿过了重重雕栏玉砌的回廊，来到一个僻静种满青竹的小院，里面倒有几个老妪正在打扫，少女推开门便轻唤道：“刘妈妈。”

话音刚落便从屋内走出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妇人，一见少女领着我，便嗔道：“哎哟！小主子您去佛堂听经，老奴便准备小憩一会，怎么您既又去夫人那里挑丫鬟，也不叫老奴一声，可苦着小主子您一人去了。”

“叔母没说你什么。”那少女好脾气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