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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烜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夜色已深,朕明日再去瞧她。”
我只得点一点头,问印寿海:“宣了哪位太医看诊?胎象如何?”
印寿海道:“回娘娘,是太医院首座陆大人号的脉,说瑞嫔小主已有了近两个月身孕,胎象稳健。”
陆毓庭?竟然又是他?
然而心头那点讶异还未逝去,夏沐烜已经笑着开口了:“那应该是错不了的。”
我听他语气笃定,于是带了三分玩笑语气试探道:“皇上既然这么说,那么此人必定是一等一的国手,只是臣妾瞧他有些年轻。”
“是年轻了些,不过手艺还算拔尖。太后痼疾缠身积年,太医院众人束手无策,正是用了他的方子才有的起色。”
夏沐烜神色淡淡闲话几句,我只带笑听着,偶尔应一两句,倒也和乐。
乘着他在兴头上,思索片刻,斟酌词句小心道:“日间修容来臣妾这儿小坐了片刻,臣妾瞧她面带愁苦,仿佛大有心事。”边说边往他碗里舀了勺蟹黄豆腐,“这蟹黄豆腐做得很嫩,皇上尝尝。”
夏沐烜尝一口,笑了:“确实鲜嫩。”长目微睐,“她有什么心事?”
“内里关节臣妾不方便问,修容也不好多说,听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她娘家人犯了事。”
皇帝扬一扬眉毛:“怎么?她跟你哭诉了?”
我怕他生疑,忙坦然笑道:“哪里用得着哭诉呢?臣妾日日与诸妃照面,独独见她整日愁眉难展,随口问了一句,想来是赶巧戳中修容心事,这才听了些蛛丝马迹。修容素日胆小,这苦水必定是不敢向皇上诉的。”
夏沐烜淡淡道:“嗯——她倒还算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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